百姓之服•男子首服—幞头

幞(fú)头是唐代男子最普遍的首服,上至帝王将相,下至平民百姓,皆可佩戴幞头。这种黑色的、用来包裹头发的头巾,由东汉的幅巾演变而成。古时男子为了方便劳作,常用布裹头发。东汉时期的幅巾为方形,使用时由前往后包住发髻,系于脑后。

北周武帝时,受鲜卑帽(又称风帽,因脑后有帽裙能够挡风而得名)的影响,将方帕上裁出四“脚”,并将“脚”加长成带状,裹发时前面两“脚”绕至脑后打结,带子自然下垂,后面两“脚”朝前围住发髻系结于额前,演变成了“幞头”。

隋初,幞头形制简单,黑色罗帕内部没有硬质的支撑物,看上去矮而平。到了唐初,则多会在幞头之下,用竹、木、金属等材料作为衬垫罩在发髻上,使幞头的顶部隆起,外形更挺拔,这种内罩称为“巾子”或者“山子”。


图:新疆阿斯塔纳古墓群出土的唐代巾子

唐代盛行幞头,布料改用薄罗纱,样式也富于变化。武德初至开元的百余年间,幞头的形制经历几次较大的变化,首先是决定了幞头整体外观的巾子的形状,主要有平头小样、武家诸王样、英王踣(bó)样、官样等样式。

《旧唐书•舆服制》中记载:“武德以来,始有巾子,文官名流,上平头小样者。则天朝,贵臣内赐高头巾子,呼为武家诸王样。中宗景龙四年三月,因内宴宰臣已下内样巾子,相效为雅制。玄宗开元十九年十月,赐供奉官及诸司长官罗头巾子及官样巾子,迄今服之也。”

唐初,流行幞头上的裹布呈自然状态,内部无硬质支撑物,因此顶部扁平,称为“平头小样”。


图:唐代屏风画《侍马图》(局部)
中的平头小样幞头

武家诸王样又称武家高巾子,相传为武则天所创。相比平头小样,头顶显著的升高,中间部分出现了明显的凹陷。


图:武家诸王样(永泰公主墓壁画中男子像)

英王踣样又称为踣样巾,顶部呈高耸状,比武家诸王样更高。上部左右分瓣,形成向前倾倒的两个球状。


图:陕西咸阳出土的陶俑

官样巾子因为出现于开元年间,又称为“开元内样”,它比英王踣样更高,但不前倾,也没有圆球状物,头部略尖。


图:陕西西安东郊出土陶俑


图:《虢国夫人游春图》局部

唐代幞头的样式变化除了体现在巾子上,幞头后面的两“脚”也有各种形制。

初唐时期,幞头以轻薄的纱罗制成,双“脚”柔软而自然下垂,故称软脚幞头。初唐至中唐的幞头种类多样且形态各异,幞头顶部和两“脚”的变化丰富,但大多为软裹软脚。

初唐之后,脑后的两“脚”逐渐加长,称为长脚罗幞头。这种样式最早出自宫廷,多为皇帝赏赐。

中唐时,两“脚”又渐短,有时还会将“脚”插人脑后的结内,从侧面露出用以装饰。

晚唐时盛行硬脚幞头,即在幞头脚中加入铁丝、铜丝、竹丝作为骨架,使两脚上翘,犹如硬翅,也称“翘脚幞头”。


图:唐代幞头形制演变

硬脚幞头挺拔有型, 人们为了更美观,还会在巾子外的织物上涂漆,使其更坚硬。后来逐渐演变,内衬的巾子消失,仅剩外部漆壳,额前打结的两脚也逐渐消失,逐渐成为了一种帽的固定样式,在宋代得以延续和发展。